传统研究一直将拖延(procrastination)界定为个体的自我调节失败行为,它通常导致一系列的负性行为后果,使人无法按时完成任务,并且负面影响身心健康。Steel的元分析报告指出,拖延作为一种非理性延迟行为,普遍存在于各类人群中,80%-95%的人有拖延表现。另有研究认为,大约有15-20%的成年人以及50%的大学生是长期性拖延者,拖延者是无法自我管理,懒惰或自我放纵的人。然而随着实证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步发现拖延并非总是导致消极结果,也会带来短期好处,例如拖延成为管理负性情绪的一种有效策略。

Chu和Choi首次从认知、情绪、行为等三个方面系统探讨了主动拖延(active procrastination)和被动(传统)拖延(passive or traditional procrastination)之间的关系,并且提出了主动拖延的四维度理论构想。消极拖延者因为缺乏及时作出决定和行动的能力,所以直到最后还在搁置任务。主动拖延者会有意图的作出拖延的决定,利用时间压力下强烈的动机,在任务期限之前完成任务,并达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主动拖延(active procrastination)和被动拖延(passive procrastination)两类,也被称为积极拖延和消极拖延。

主动拖延者为了使自己的资源达到最佳优化水平,往往会在行动之前进行合理地评估,并在思考之后主动选择推迟学习任务,从而把注意力集中到相对重要的事情上,充分利用时间压力下强烈的动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并达到相对满意的结果,享受在压力下进行学习和工作的刺激感。而被动拖延相当于传统拖延——消极拖延,他们易对任务本身和自身能力存在过分高估或低估的倾向,在意他人的评价,缺乏及时行动的能力,往往将任务搁置直至不能按时完成。

一些学者从多方面去探讨二者的区别,如
①在自我调节策略上:主动拖延是以任务高效完成为导向的,他们的拖延是为了充分利用时间以做出更好的决策,在任务进展过程中不断地进行自我调节,以适应当前的情景,是调控负性情绪的有效策略。他们既不会像非拖延者那样严格执行任务,也不会像被动拖延者那样搁置任务,而是主动地重构任务以应对自身与外部需求的变化。Scher 和 Osterman(2002)也认为主动拖延是自我调控的需要,当压力情境令拖延者体验到更多的焦虑等负性情绪体验时,积极拖延者会将注意力转向积极情绪上;从这个角度来说,主动拖延者通过情绪调节策略来管理消极情绪或寻求更好地解决办法。
②在自我效能感上:Klassen 和 Krawchuk(2008)发现主动拖延者的自我效能感水平显著高于被动拖延者。黄唅(2006)、杨于岑(2012)年也发现自我效能感愈低,学习拖延愈严重,两者呈显著负相关。主动/积极拖延者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认识,相信自己完成任务的能力。而被动拖延者容易高/低估自己的真实水平,在乎外部评价,面临任务会先自我设阻,从而达到达到保护自我价值的目的。他们普遍自我效能感较低,而较低的自我效能感直接影响个体对成功的期望与动机,最终妨碍任务的启动与坚持。
③在动机上:Steel发现(2009)被动拖延者习惯性地推迟任务或者花费很少的时间在学习上,他们的成就动机显著低于主动拖延者,有研究发现消极拖延与追求成功的动机呈显著负相关,即追求成功的动机越弱,拖延行为出现的越多;与避免失败的动机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即避免失败动机越强,拖延行为越多;而主动拖延者确信具备在截止日期之前完成任务的能力,因此不会在任务上花费多余的时间。他们以目标为导向,具有较强的完成任务的动机水平。

主动拖延量表(A new active procrastination scale,NAPS)

1非常不同意
2不同意
3有点不同意
4一般
5有点同意
6同意
7非常同意

1.当任务接近最后期限时,我的表现也不会糟糕
2.如果赶着完成一件事时,我也能做好。
3.即使任务拖到最后一刻才完成,我也会对满意结果。
4.在任务截止日期逼近的情况下工作,对我而言是件痛苦的事。
5.当被迫在压力下工作时,我感到心烦意乱又极不情愿。
6.当时间压力特别大时,我感觉紧张,很难集中精力工作。
7.当必须赶在最后期限前完成任务,我感觉很沮丧。
8.为了更高效地利用时间,我故意拖延一些任务。
9.为使我的动机最大化,我有意地推迟一些工作。
10.为了更好的利用时间,我有意地推迟一些任务。
11.对我而言某些考试(工作)没有太大价值,我总是将这些考试(工作)的任务延迟到最后才做。
12.我经常在最后一刻才开始工作,发现很难准时完成。
13.我经常无法完成自己设定的目标。
14.当任务完成时,我经常落在同事(同学)的后面。
15.一旦开始做某项任务,我总感到很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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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英文原始题目。
参考文献:
丁婷婷. 大学生学业拖延类型比较研究[D]. 2015.
董杰. 时间压力和反馈方式对拖延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D].2016
王晶. 学业拖延类型与时间管理倾向、压力应对策略的关系—控制源的中介效应分析[D].陕西师范大学,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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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n J N C S V . Why not procrastinat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 new active procrastination scale.[J].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2009, 149(2):195-212.